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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霞雪中小记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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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中小记

下雪天,适合围着火炉,或窝在被窝里,想一些温暖的人事。

正午时分,和阿渡一起,去爬东台山。山中无人,静寂无声。放眼四望,四下有林海雪原的苍茫和辽阔。雪花,一片一片,纷纷扬扬,漫天飘洒;鸟鸣,一声两声,如精灵,跃在枝头,起起落落。人迹往来踩踏,沿途那纷乱错落的枫叶,一片红,一片*,贴着黝黑的地面,伴着残雪,铺展出粲然又静寂的繁华。路边,林里,芭蕉的绿,霜叶的红,羞羞答答,半遮半掩于雪下。偶尔,一阵风拂来,残叶如蝶,追着纷乱的雪,翩然而下。整座山,是那样空,那样静,我们像两只鹿,悄然出没于山林中,倏忽间,闯入王维的诗境,做了一场苍茫寂寥的梦。这般清意味,料得少人知。

下到山脚,上山的人多起来,我搀着阿渡的手臂,顺着下坡,躬身滑雪,一路飞驰而下,将这座渐次热闹起来的山,重新交还给人间。

午后窝在床上,忽然特别想念母亲贴的棒子面馍。那时,不过五六岁,时候是深冬或初春,家里新养了一窝小猪。每个清晨,母亲总会贴一锅棒子面馍。胡萝卜拉成细丝,用盐稍加腌制,滴些香油,和棒子面和在一起,而后,一片一片,贴在篦子上、锅沿上。柴火烧起来,随着蒸汽升腾起来的,除了逐渐浓烈起来的玉米的清香、锅贴的焦香,还有伸长脖子、大开鼻息聚拢在灶台四围吞咽着口水的我们。吃剩的锅贴,全是小猪的美食。这些年,天南地北的美食也吃了一些,不知为什么,最念念不忘的还是小时候吃过的寻常饭菜:新擀的面条,无论是做蒸面条、肉丝面还是芝麻叶面条,亦或是最简单的葱油面,都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地道的本真之味。新蒸出的喧腾腾的大馒头,氤氲的水汽里全是酵母和麦子的清香,即使啥菜都不就,细嚼慢咽之下,它自有独挡一面的魅力。还有醋溜白菜,猪肉粉条炖白菜,萝卜炒白菜,白菜炒人造肉……那些味道,好像早就在出生之时,融入血液,深入骨髓,刻在基因的序列上。也许,正如小林老师说的,“北方漫长的冬天,天天吃白菜。无奈的指腹为婚,最后却成就了白头偕老的恩爱。”

再也坐不住,爬起来,贴了一锅棒子面馍。直到熟悉的玉米与胡萝卜的清香飘起来,心,才有了安宁的妥帖。

给留在老家的益平打电话,问他在干嘛。他带着来福,跑到池塘边的监控下,仰着脸跟我对话。说,等下准备继续堆他的小雪人;池塘里的水还没结冰,因为鸭子在塘里游来游去;菜园里全白了,菜叶还没变成翡翠,只露着一点一点的绿……我眼前忽然浮现菜园里的画面:皑皑白雪下,这里,那里,闪着点点的墨绿。这绿,多像年少青葱的心,任再大的雪也盖不住啊。

身外,楼下窗外的雪地上,时时传来孩童欢快的尖叫,我剪下一段,装在心间,嘴角瞬间漾出笑意。

天色渐渐暗下来,归人在途。写雪的诗句中,而今,我最心仪的是“柴门闻犬吠,风雪夜归人。”无论身披多重的寒意和雪花,犬吠声里,眼前心头漾起的,都是归来的暖意和踏实。寒冷的冬夜,沙沙的雪粒,还在轻轻巧巧地敲着窗;屋内亲友围坐,灯火可亲。多好。

——12月26日

金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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